七个馒头吃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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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中心】死灰重燃

*一个组织底层的人员和莱伊的故事。

*叠甲:非乙女,只是单纯的救赎——这样的。




我第一次走上天台的时候大概是十四岁。


那时候我就跟现在一样,突发奇想地上来,然后坐下吹吹风,发会儿呆,再乱叫上两句抒发一下心情,捏两句酸诗……别乱夸,我没上过学,不知道正常的诗该怎么写,反正我都是由着我的心思来,我开心最好,管其他人怎么想的?哦,扯远了,总之我其实挺好奇的,为什么我每次来天台总会遇到人呢,十四岁那年是这样,十八岁那样还是这样,现在我二十了,依旧会有人来,而且我都能猜到你会说什么:什么路过呀,什么偶然间碰到呀,什么我挡了路呀,还是说你们原本就在这儿什么等一堆废话和借口,我老早以前就听腻了。


不过你还算是诚心敷衍我的。我十四岁的时候在天台遇见的那个人,压根就懒得回答我,直接指着楼梯让我下去。真凶,但也真多管闲事,那才不是他踩点儿的地方,我坐在天台上的时候,明明看见他在对面那层楼做好了狙击的准备。结果你敢相信,他费尽心思地从隔壁楼跑到这里来,就是怕我跳楼,也不知道他这种人是怎么在组织里面混得风生水起的。


呀,漂亮警官,忘了你可能不知道了,我有一个超酷的经历,那就是我在二十岁之前完完全全隶属于一个邪恶的组织!但是别紧张,这个组织已经被消灭了!前些日子清剿余党的时候,我还被拉去审判了一下,结果我什么也没干,就这么过了两个月被放出来了,今天呢,是我放出来的第二天,瞧瞧这天空多漂亮——漂亮的就跟你一样,你绝对是我见过最漂亮的一个条子。


好吧,被你看出来了,没想到你居然不会因为我说你漂亮而生气,反而注意到我在那个组织里面没干过什么坏事儿。可是你不要把人想得太好了,我是没干过什么坏事,但准确来说我是没机会干什么坏事儿,我呀,有一个坚持了将近二十年,最近不久才被我扔掉的理论,那就是想杀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展现自己的血性,只有展现了自己的血性才能被上面的人挖掘,只有挖掘了才会有好日子过……别误会,我可不是个恶魔,我这个念头诞生的根源就是因为我特么是个底层成员。喂,漂亮警官,你知道什么叫底层成员吗?那是消耗品,像你买回家的垃圾袋,扔掉的细牙签儿,数量众多,便宜耐用,还像个臭水沟里的老鼠一样见不得光,你可以随便用,损坏了就扔掉,反正还有新的——但是对于我们来说,损坏了就永远都没了,所以我们得让自己变得耐用一点儿,争取让他们看到价值,把自我从烂牙签或者是垃圾袋的命运里面挣脱出来。


漂亮警官,你说我呀这个倒霉玩意儿,居然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成为组织里的一员的,就好像我注定像俄狄浦斯一样这辈子都抗争不过命运。而老妈呢,她也没告诉我阳光是什么样的,她教我的第一个理论是怎么看见条子的时候快速逃跑,怎么用自己的外表去撒谎来达到目的,至于老爹?我不知道,我妈说可能是亚格力,可能是楠田陆道,也可能是詹田四一郎,她本来想说生下我后看看我长得像谁就去找谁要点儿抚养费,结果我谁都不像,我更像她,跟她一样漂亮,跟她一样会搔/首/弄/姿,小小年纪就能在组织底层活得快乐,实际上我只是把我老妈教我的东西都用上了,和他一样卑微而难过地祈求着活下来罢了。


我小的时候啊,小偷小摸的事情没少干,被抓住了也会因为年龄太小而放走,所以这就给了我肆无忌惮的底气,让我敢偷各种各样的贵重物品来维持快活的生活——毕竟那时候抓住了也只是一个归还失主,抓不住我就永远可以自在逍遥,但这个结论在我十岁之后就推翻了……啊,好吧,主要是有次我被主人抓住狠狠打了一顿,这才明白了我该告别小偷小摸的行为,要选择另一条道路而生存了,毕竟挨打只是一个开始,我不能总是赌失主的道德底线,也不能装聋作哑地觉得十岁的身躯还能钻进通风管道。


哈,所以之后我就开始跟我妈一样啦!别震惊,这还是我妈给我的灵感,谁让她在我十岁生日那天把我关进柜子里,然后和一堆可能是我爸的人看星星,看月亮,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理想。而我在柜子里面无聊地看着他们卿卿我我。就这样,他们在外面多久,我就在柜子里面多久,最后我抱着我妈的衣服睡着了,醒来之后屋子里面那股难闻的味道还没散尽,于是我只能任劳任怨的收拾屋子,收拾着收拾着,我看见我妈躺在客厅的沙发上,手里拿着一卷厚重的钞票,桌子上摆着几张银行卡,嘴里念叨着什么定金,然后把目光落在了我身上——哈,烂透了,那就是我十岁生日的第二天。


漂亮警官,别害怕,她到底还是一个有良心的,她只是野心比较高,又胆子比较大而已——我现在都敬佩她敢在那种环境把我生下来,还能把我保护住,甚至把我养到十岁,她敢把命赌上去,疯狂得很——哈哈,都说了别害怕啦……嗯,你是在担心我吗?没关系,我被送过去之后,对方没碰我,他喜欢的小女孩儿大概是十二岁,我还太小,他抱着我说要养我几年,养着养着,我十二岁那年,他死了,被一个代号成员——哦,这样说可能有些不太准确,对方是杀了他之后才成为代号成员的。那是一场代号测试,而最具潜力的就是他们两个,总之,这个竞争者杀死了他,成功获取了代号,而我妈赌输了,赔的血本无归。


那年我十二岁生日刚过的第二天,她被人打得半死扔在了我家门口。我一出门就看见了她,她乌黑的秀发已经凌乱的不成样子了,脸也肿得看不出来原本的五官,整个人丑得像是泡发了的大豆,看一眼就差点把我吓哭,好半天才缓过来。认出她之后,我像拖死狗一样把她拖到医院,结果医生连看都不看我一眼,我在大厅里面喊了好多人都没人理我,直到我掏出她那叠说是“定金”的银行卡,这才陆陆续续有人过来抱我,扶住她,给她拍掉身上的灰尘。他们搬来了担架,把她放了上去,推进手术室,而我就在后面紧紧地跟着他们。一晚上过后,他们又把她推进普通病房,然后再次催促着我去刷卡。啊,也不知道正规医院是不是也是这个流程,就是那种每一个过程都要刷卡的。他们放个仪器要刷卡,整理一下呼吸机要刷卡,看个心电图还要刷卡,甚至连我在椅子上坐的时间长了也要刷卡。于是就这样,我毫无办法也丝毫不敢反抗地在他们刻意装出来的伪善笑容里不停地付钱,直到第一张卡里面没钱了,我又没带第二张卡,他们才把笑容撕了下来。


那时候大概是我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吧,我跪下来央求他们给我两分钟,说我跑回家去拿银行卡,可没有人愿意信我,每个人都转身离开,没过一会又把我和我妈妈都扔了出来,连一件病号服都没留给她……那天我是把我的外套还有我的裙子都拽下来给她盖上,从垃圾桶里面捡了一件废毛衣裹在身上跑回了家拿上银行卡,回去之后继续付钱,他们才肯大发慈悲把我妈妈接回去,然后又在我请求给她做个检查的时候朝我翻白眼——哈,漂亮警官,看看,这就是组织的底层人员,没人脉没道路的话,想活都是件难事。


我大概也是那个时候遇到莱伊的——就是那个在我十四岁时把我从天台赶下去的成员——他那个时候还不叫莱伊,叫诸星,跟我一样也是个底层成员,但是人家自身有钱,还有能力,短短几年就做到了代号成员。我和他第一次相遇的时候是撞了他的车,然后拍着他车玻璃请求他把我带回家拿银行卡给我老妈治病……真要命的,他居然还信了!要知道这可不是什么普通公民在路上偶遇好人的故事,这他妈是在组织,任何一个人都可能会往你身上捅刀子或者是在半夜中试图扭断你脖子的组织,在这里,不能同情任何一个女人和孩子,但是他摇下车窗只看了我一眼,就让我上了车。


他把我送回家,又把我送回医院,还帮忙搭了把手把我妈放在病床上。我当时累坏了,跑上跑下的,又急又气地呼吸,然后在楼梯口一屁股坐下来疯狂地哭,越哭越感觉越恶心,因为我身上还穿着那件肮脏的大毛衣,上面沾满了臭泥和烂土。我想把毛衣扔下来,但是它又是唯一能给我供暖的东西,所以我只能穿它哭,一边哭它,一边又离不开它。


我哭了大概半个小时,莱伊就在我旁边站了半个小时,其间他似乎想抽根烟,但是拿出打火机后又把烟塞了回去,最后继续沉默地靠墙站着。我猜他是想安慰我,但我当时一点都没被安慰到!因为他只是站着,整个过程我甚至都没看见他换过腿,要不是还有呼吸声,我真怀疑我旁边站的是一个雕塑。


我最后的哭声是被护士打断的。她大概心情不好,摔了凳子,摔了门,气势汹汹地冲过来骂我,还让我滚出去,甚至想上手打我。但是她没打到,莱伊把她拦住了——哼,那就是我们最大的不同,我面对这种拳头只知道护住要害,但是他一轻轻一伸手就能抓住,整个人连动作都没变就让对方完全脱不了身,可真厉害。


莱伊很凶,只是看了她一眼,她就吓得不敢说话,转身落荒而逃,下楼梯的时候还被高跟鞋崴了一下。她走后,莱伊又低头看我,这时候我又觉得他一点都不凶了,他那双绿色眼睛里面藏满了我向往的生机,但被虹膜挡住了,总有些朦朦胧胧,模模糊糊。他看着我,然后说还哭吗?我当时被这个护士吓得眼泪都憋了回去,摇摇头说不哭了,他这才点了点头,离开了。


往后好几年,我都不理解他当时的行为是什么意思,为什么非要陪一个跟自己压根儿没关系的底层人员?我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他想要的吗,而我又能给他什么呢?一件烂毛衣、哭出来的眼泪,还是连发育都没发育的身体?可拜托,他如果想要的话,当时就能拿走吧,我还能反抗什么吗?但是他什么也没拿走,好像只是单纯做了一个冤大头,又好像是抢了小孩子每日一善的作业,COS了一把守法公民……这让我有点想笑。


莱伊是个很好的人,对吧?好的让我在后面无数次都觉得他可是一个绝佳的冤大头,能利用他达成好多目的的那种。所以在我把所有的银行卡都刷完,把所有能干的工作怎么也榨取不到一分钱之后,我于十四岁生日过后的第二天决定继承我妈的衣钵,赚一笔大钱——对,就是你想的那样,我才不避讳我的曾经呢。


我那天打扮得漂漂亮亮,最后一次见我妈,她顶着呼吸机艰难地告诉我尽量攀上一个大人物,所以我出门后就去找了莱伊,在那个只有代号成员能进的酒吧门口站住,当着他的面儿脱掉了尊严,对方顿了一下,却还是冷淡地看着我,继续喝他的代号,直到有人试图对我动手之后才站起来,走出去,在我期待的目光里冷漠地从我身边离开。他把人都吓跑了,我就只跟了上去,结果他继续往前走,我就不得不继续跟……就这样你走我跟的,一直快到大马路上,他才终于停下来,把针织帽往下拉了拉,侧过头对我说“我对未成年没兴趣。”


“不一定需要有兴趣,这又不是什么很郑重的事情。”我连忙说。


他闭着眼睛,像是在休息:“我说了,我没兴趣。”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办呢?我只好遗憾地放弃了这个目标,耸了耸肩说,那好吧,结果转身的时候他突然又问我你还要继续?


你说这可不可笑?我嘲讽他说我不继续找我这么一遭来干什么?喂虫子的啊。他就特别欠地问我你要是还没找到怎么办,我说还能怎么办?继续找呗,反正我才十四岁,我还是个雏——这个前提条件只能活过今天晚上,而在今天晚上我也会因为这个前提条件而变得最值钱不过。我很漂亮,像女高中生,他们都喜欢这样,只要今天晚上一过,至少未来有好几个月我都不用担心怎么活下去,甚至还能有点儿闲钱给我那该死的妈交住院费,哦,那个女人你一定知道,就是上次你送进病房里的那个女人,她都没有力气了还是伸手抽了我一巴掌,让我滚蛋,别管她。那巴掌我记到现在,就等她好了还回去,但她现在还没好,死女人,天天刷我的钱,要不然我至少要等到十七岁才会出来卖尊严。


我那天跟他说了很多,最后莱伊沉默了,他看了我几秒钟,最后把他的大衣脱下来给我兜头罩住,然后扯着我的胳膊把我带走了。嘿,其他人可羡慕死了,她们的第一次只能吊个有钱的男人,但是我第一次就直接把一个代号成员收进了怀中!此后我生活肯定有保障了,哪怕比不上宫野明美,我也能衣食无忧。


啊,漂亮警官,实际上你不必对他感官复杂。莱伊他没碰我,他让我把衣服穿上,给他做顿饭。起初我以为他想在厨房玩,结果他是真的只想吃顿饭,一顿饭吃完我又开始各种暗示他,但是他还是跟个瞎子一样看不见。最后他忍无可忍地让我去洗澡,我顿时悟了,于是非常快速地洗了一个彻彻底底的澡,然后直吹干了头发就出了门,结果我在床上躺的昏昏欲睡,外面还是一点动静都没有……哈,你猜怎么着?他居然把卧室门反锁了,我在屋子里面睡了一觉,他在沙发躺了一晚上。第二天他还给了我一张银行卡,里面一共一百万日元,顶上他出三次任务了。哼,我可真值钱啊。


闭嘴,我才没哭。你说你这个漂亮条子怎么不骂我呢,我可是那么堕落啊,而且谁会因为那种事情哭?他没碰我只是他对未成年不感兴趣,如果我两年后再来问一问,也许结果又不一样……但后来我没那个机会了,因为我回去之后没多久莱伊就叛逃了组织,他的一切东西都被封禁了,包括那张银行卡,可惜了,里面还剩下两三万呢。哦,更可恨的是我老妈偷走了里面的九十万后还是没有活下来,我坐在她墓碑前一边哭一边骂她是个小偷,早知道你要死就别用我的钱啊,你知道这些钱有多难挣吗?我得受多少罪啊。总之我恨透了她,一边哭一边骂她,一边骂她一边把给她买的花全甩在了地上,一头砸在她墓碑上,反而从里面发现了一张银行卡……我后来又试着用了一下,发现这张银行卡居然和莱伊给的那张银行卡的密码一样,而里面还是一百万日元。


我找不到银行卡的主人,但我知道是谁。


嗤,漂亮警官,你说莱伊除了有些老好人,是不是还有神经病。他以前就有点神经病,敢在组织里让一个陌生的,完全不知道底细的人上车,叛变组织之后更是神经病得越来越厉害,居然还敢帮助组织里的人。难道卧底都是这么多愁善感的吗?他才跟我见了几次面呢?我发誓我不是他帮的第一个人,也不是最后一个人,我现在都觉得他还会去帮其他卧底到哪怕是暴露自己,堵上性命什么的。他是个蠢货,组织里那么多人,比我惨的不在少数,比我惨还比我还好的人也不在少数,甚至卧底都不在少数,他帮得过来吗?还是说他也有什么“只要看见了就不能置之不理”的想法呢?他在海滩边上走,这条鱼在乎,那条鱼也在乎,他只有一双手,帮不过来的,却仍然在努力着……对,我就是哭了,那又怎么样?他把我扔回了大海里,让我找回了最后一点良心——你以为我真的一点杀人的机会都没有吗?在那个拔了我妈妈的氧气管,害得她连挣扎都挣扎不了的护士躺在我面前,惊恐地看着我的时候?我手里有刀,我没有良心,我可以下手报仇……但是我有记忆,我还记得莱伊站在我身边听着我撕心裂肺地大哭的时候,他站得笔直,低头看我的时候,眼底藏着一大片生机和耀眼,那是阳光下的人才有的东西,我……我很想要它们,那太美好了。


所以我的刀就掉了下来啊。漂亮警官,我就这样活了下来,用几个月给自己的过往赎了罪,现在可以正大光明地出现在阳光下了……但我去上了天台,很奇怪对不对?我也觉得很奇怪,因为我明明站在阳光底下了,怎么还觉得难过又格格不入呢。


漂亮条子呀,你猜得没错,我是想跳下去的,正如我十四岁那年上天台想要跳下去那样,我不想活了,我想离开……而恰如当年那样,有人出现了,就这么站在我身边,听我叽叽歪歪,听我放声大哭。


啊啊,那就继续活着吧。活着,总能遇见像你们一样的人,真是的,换个别人也好啊,这样我就可以解放了,但是萩原警官啊,你怎么就偏偏和莱伊一样,是个……很温柔,很温柔的人啊。


我啊,好想活着再继续找找这种温柔的人啊。


所以,别害怕,我现在就下来,风已经吹够了,我要继续往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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