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个馒头吃一个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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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赤井秀一中心】曾活过

*还是底层成员和莱伊的故事。

*造谣一点秀一卧底时见过的人生百态,以及他站在海滩上把沉默地喊着“这条小鱼在乎”然后努力能帮就帮地做着徒劳……或许不徒劳的动作。






当一个人在赤井秀一的祭日来到莱叶崖,并且在他曾经出事的地方献上一束鲜花后忽然被人询问为什么要这样做的时候,最不可能会被组织——呃,我还不确定他是不是组织成员,但这样的气质绝对是少见的,哪怕他表面上看起来只是个弱不禁风的大学生我也不打算告诉他我真正的想法——的回答就是造谣。


所以他在背后盯着我的时候,我在努力地思考该怎么造谣一波赤井秀一,结果想来想去,我还是在那道几乎要射穿我背后的目光里决定老老实实地实话实说:“我在纪念一个人。”


“哦呀,是谁呢?”对方双手插兜,微微弯着腰,很没边界感地询问着。他眼睛眯得太厉害,我看不清他的瞳孔,自然也猜不到他的想法,“让我推测一下,在这个日子纪念的,并且在莱叶崖死去的人……是几年前那个FBI吧。”


“他有名字。”我有些烦这个说话虽然温和,但是带着一股讨厌审问劲的研究生,“他叫赤井秀一。”


“唉……抱歉。”对方退后了两步,但是脸上讨厌的表情依旧没消失,“因为那已经是很久前的新闻了,我有点记不清楚他的名字呢。”


其实我也记不清。我特别说。


我对这个名字唯一的印象就是残留在那张报纸上,上面简单地介绍了一下这个死者的名字,配上了莱叶崖的照片,我才勉强把这个叛徒的名字和我认识的那个人对上。不过说真的,我现在还是不习惯这样叫他,我更喜欢叫他莱伊大人或者是诸星。


“你和他是什么关系呢?”那个讨厌的小子又在说话了,我真想把他嘴缝上,他怎么就一下又一下地往我雷点上踩呢?


关键是他踩得还真的很痛!该死的,我还真不知道我跟莱伊该用什么关系来形容。人类把关系总结为各种各样的名词,但无一例外这些名词出现的前提都是双向的,比如说父母,兄弟姐妹,恋人,朋友等,这些只有在双方都互相承认时才能被这么称呼,所以我对莱伊单方面的崇拜和感激基本上没有什么合适的词去概括……呃,如果非要说的话,我们更像是偶像和私生饭的关系,这一点洋子小姐应该深有体会。


于是我沉默了,他也诡异地沉默了,好一会儿,我们两个都没给彼此一点儿好脸色。直到差不多过了五分钟,旁边的研究生小子还是完全没有要走的意思,我干脆掏了塑料袋里一罐啤酒扔给他,破罐子破摔地说:“其实,我说没关系你信吗?”


对方只是把啤酒拿在手里,不喝也不放下。


“好吧,我就是来感激一下老好人。”我对着他那张讨厌的脸,莫名其妙就开始说心里话……我想这大概是之前喝的啤酒有点儿多了,所以在这片早就已经封了路的莱叶崖,在这片赤井秀一死亡的地方上,我想放飞自我,“小伙子,你想听个故事吗?”


不听老子也要讲。


我心里这么想着,而对方给出的反应就是挑了挑眉,然后非常施舍地坐在离我不远处的地方,一副我静静地看着你表演的样子。看得我拳头真硬,觉得他欠揍程度真的好高,好想打他,却又觉得在莱伊死的地方殴打路人是不是有点不太好?这老好人什么都没干,别死了都不安全。


所以我只能收回了拳头,烦躁地揉了一把脑袋,把啤酒罐高高地举起,狠狠地扔下了山崖。


“会被罚款的。”旁边那研究生小屁孩儿还在拱火。


我真想诅咒他这辈子都毕不了业。


“反正我一会儿就走。”我说,“谁也逮不着,还有鬼能举报我不成?”


哦对,说起鬼啊。


诸星要真的在这儿看着,那估计还真有可能举报我,毕竟这男人虽然是个FBI,但也是个卧底。我见过的卧底都是硬骨头,高道德,说不出什么有用的情报,但能骂人,当年我处理一个只剩一口气的卧底的时候,单是把他从审讯室里拖出来他就骂了我一路,逮着什么骂什么,所以我想,遇到这种情况他肯定会举报我……一个卧底会这么做,四舍五入一下,诸星也会这么做。


但要仔细想想,我觉得诸星大概也不会举报我,因为他的道德感其实也没这么高,毕竟他能和我这个人渣玩在一起,我甚至都记得我把我的经历说出来的时候,对方脸上平静而淡然的表情。他听我说话更像是在听一个不相干的无聊故事,唯一的例外就是他没有打哈欠然后来敷衍我,就那么拿着一杯黑麦威士忌坐在吧台上听着一群人以及我的吵吵嚷嚷,淡定优雅,平静安稳,任由头顶被无数阴影切割下来的光斑打出身上,留下一片又一片的阴影。


他眯着眼睛听完了我的故事,很不正常地没激愤地过来指责我,也没有露出怜悯和同情以及那些‘你就是天生的坏种’的微妙表情——我觉得他全程就是犯困到压根儿听都没听,但他后面提及我妹妹的时候却说的有鼻子有眼,甚至连她的名字都说对了,好像当初那些话都被他当成让任务信息牢牢记在了脑子里一样……这听起来可真可笑。


哦,对,忘了说了,我的妹妹,她叫樱。


她是世界上最可爱,最坚强的小天使,还在我妈肚子里的时候她就救过我。我还记得那年我老爹把我扔在地上,高高举起了凳子,把死亡悬挂在我脑袋上时,是我妈扑到我面前用肚子对着他,把我那未出世的妹妹挡在我面前,这才阻止了那老男人打断我肋骨的行为。事后,我妈妈抱着我说这是妹妹救了我,要我以后要照顾好妹妹,哪怕有一天她没了也要照顾好妹妹——这句话我听进去了,甚至还听出来了她当时已经断定自己会被那老男人打死的结果,而我虽然听出来了,却可耻地选择了沉默来逃避现实。


因为那年我才六岁,我能干什么呢?我也好怕那个老男人,他打人总是很痛,我头上那道疤就是被他打出来的,这个可怕的巨人曾把我高高地举起,狠狠地扔在桌子上,于是我脑袋上就留下了这么一道疤,前田医生说要不是其他人劝着,他还能把我的头盖骨揪下来。


老男人总是打人,喝醉了打人,输牌的时候打人,甚至工作不顺心也打人。以前是我妈,现在是我,他打我妈的时候我躲在柜子里,他打我的时候,我妈也是在旁边含着眼泪劝阻却什么都不做——我不怪她,她也确实做不了什么,她十六岁就被这个老男人从学校里绑架了回来,十七岁就生下了我,从此开始苍老,瘦弱,灵魂上布满了冻疮和老茧。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褪去了少年的青葱和单纯的,我只知道从我一岁到四岁的这段时间里,她不是在做家务就是在哭……哦,这期间我大概还可能拥有过几个弟弟妹妹,但最后出生的就只有樱。樱是妈妈用自己的命换来的,是妈妈生命的延续,也是她十六时因为贪玩跑出去后戛然而止的青春。


我喜欢抱着樱,无论什么时候都抱着她,所以她几乎是被我一手带大的。我遵守着妈妈当初的约定,无论哪个老男人把我打成什么样子我都没让樱受过一点伤害,我想啊,她当年还没出生的时候就用命保护着我,那么我同样会用命保护着她——我也做到了,樱到四岁之前都没挨过打,因为那个老男人已经逐渐打不过我了。


但其实啊,我还是个不合格的哥。


尽管我已经在努力给她最好的了,但樱除了没挨过打,受到的精神折磨好像跟我一样。她从小就生活在提心吊胆里,不敢吃太多东西,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甚至不敢在那个老男人喝酒的时候走进客厅。还有一次冬天,她从屋子里面失踪了,我找了好久才在楼梯的杂货间里面找到了她。而她浑身上下冻得冰凉,却在我把她抱在怀里后拼命摇头不让我进屋,因为屋子里面有一个酒鬼正在砸着桌子。


“樱是个很好的孩子。”


那个讨厌鬼研究生突然开口说,像是补充点什么遗憾似的。我真不喜欢,还不乐意被打断——当时诸星就没有打断我,或者是说他当时什么表情也没给我,一看就是懒得搭理,不过就是这副懒得搭理的态度我才继续说了下去,不然他一旦露出其他的表情,我就知道他们一定要开始对我指指点点了。啧,也不知道一个两个犯罪分子,怎么就面对别人的时候突然就站在了道德最高处。


“是的。”我最终还是回答了他,因为他看起来也没有什么表态,甚至都没有对那位死鬼老爹表现出什么不满,这让我很满意。


和不会断章取义的人说话真舒服。


所以我继续说:“我为了保护她能付出一切。”


所以我十四岁生日那天给自己最好的礼物就是杀了他。像他平时打我一样,把地上的空酒瓶一个个地捡起来,踩着他,然后弯腰,一个又一个地砸在他脑袋上,直到地上彻底布满了会划破脚掌的玻璃碎片。我发疯了一样地砸着,不知道砸了多少个上去,总之我把所有的瓶子都砸完的时候,他已经没气了。


我收回脚,抬头,看见妹妹躲在墙角里闭着眼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于是我上去,把我的外套披到她破碎的衣服上,想抱她,又不敢。最后还是她过来抱住了我,说我成功救了她,我是英雄……真是的,除了希腊神话,还有杀死自己老爹的英雄吗?嗯,可能雅典神话也有,毕竟他们的神总是很奇葩。


“十四岁就杀了自己父亲的恶魔你应该还记得吧?毕竟当时这件事情传得还挺火的。”我说,“这大概也就是我成为组织成员的原因吧,毕竟在那些哗众取宠的媒体面前,所有的真相都被掩埋,只有断章取义的一角才在大众视野里显现。他们不在意我的死活,他们在意钱。”


父子相残的话题无论放到哪里都是非常有热度、非常有争议的,我没钱让人帮我说话,所以我就只能人人喊打,成为千古大恶人,若干年后还要被拉出来骂两把的那种。媒体把我描述得像个恶魔,所以就算是知道我情况的邻居也觉得无论再怎么怎么样,我也还是太恶劣……嗤,真是离谱。


不出意外的,就在这群恶心人的推动下,我就算是未成年也被扔到了局子里面蹲了很久。那时候妹妹也不大,好像是被人收养了,总之,在她改姓以及搬家之前,她每天他都会来看我,或者是给我看她新做的小玩意儿,或者是给我送一两片漂亮叶子,虽然每次做的东西都会被收走,然后什么都不留给我,但我还是觉得很欣慰,很快乐,觉得她终于可以脱离人渣们好好生活……


然后她就死了。


我出狱之后加入了组织,做了几个扫尾任务之后终于有了点闲钱,于是买了好多东西兴冲冲地去看她的时候,她才刚死不到四个小时,整个人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就像睡着了一样。我现在还记得那个场面,她的脸是那么苍白,手腕上是凝固的黑色血液,身上全是青紫。警官说她是自杀,因为满地都是她的遗书:她所有课本上都触目惊心地写满了去死,她撕碎的日记本里面全写得好痛苦。她的养父当着我的面说不屑地说他还没有尝够滋味,而警官们装聋作哑不出声,我歇斯底里地说这是谋杀,还说要抓凶手,但是他们说我就是凶手出身的,有什么资格这么说?


——他们都该死。


诸星是这么说的。他的手摁在我的肩膀上,明明没用多大劲儿,我就感觉他掐死了我的麻筋,让我根本就按不下去炸弹的按钮。


——可你不能因此让你自己变成复仇的恶魔。


“哈?我的妹妹被他们害死了啊!”


——是的,所以我不想说谁是无辜的,他们都该死,只是凶手太多了,不能确定之下,你千万不能成为你的父亲。


诸星说的话我至今还记得。


——有些人该为他的行为付出代价,但有些人他们什么都没做过,他只是很不幸地在这所学校里面上学而已。


——我不想说什么大道理,我只想告诉你,别变成你父亲那样的角色。他是一个失败者,失败到只会去打人来提高自己的优越感,而这所学校里面有些孩子则和你有着一样的父亲。


——他们在家里面挨打,在学校里面也挨打,他们不敢反抗,反抗之后只会遭到更严重的伤害。所以他们只能忍气吞声,像你的母亲那样麻木地过日子。


——他们都已经这么悲惨了,忽然有一天,他重复着一天悲惨生活里的某个阶段时,突然就被其他人造来的苦果波及到了生命。


——那他们该有多绝望呢?


诸星说。


那时候他的头发已经很长了,长得可怕,又因为说话的时候起了风,他的头发就随风飘荡着,看起来像神。


——你因为痛恨你的父亲对你的妹妹下手,所以你杀了他。但现在你对他们下手,你和你父亲又有什么区别呢?那学校里这么多樱,不是每一个都有哥哥来拯救的。


他手往下扯了扯,然后夺走了我手里的东西。


——想想你的妹妹吧。


那是他和我说得最震耳欲聋的一句话。


“……然后我就像个傻x一样开始哭了。”我嘟囔着,一把夺过讨厌研究生手里根本就没开的啤酒罐,拉开拉链,强硬地灌了下去。他看着我,不说话,这副关照人的样子有点像诸星——他俩都是如出一辙的会照顾人的心情,看上去什么都不在意,实际上比谁都在意,“我哭得稀里哗啦的,觉得我完了,要死了,因为诸星没走,他把控制器拆了之后就蹲在我旁边,看起来要杀了我这个自作主张偷走这次任务要用的炸药的人……哦,那时候他已经不叫诸星了,叫莱伊。比我高级了好多好多,再也不是谁都能踩两脚的底层成员了——切,诸星好像就算是底层成员的时候也没被谁踩过。我以前教他怎么讨好大人物,怎么从收尾任务里面扣油水,他一个都没学会。我说他蠢,结果他还成了我们那一群人里唯一一个代号成员,我又说他聪明,结果他还死在了这——”


我胡乱地抹了把眼睛,余光看见研究生一闪而过的绿色眼睛:真好,和诸星一个颜色,他当时也是睁着这么一双绿色眼睛什么都没说,带着我走了,仍然和以前一样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把剩下来的组织经费给我,而那点经费攒一攒,够我把妹妹的墓地费续上,可以让她继续快快乐乐地活在那么漂亮的地方。为了感谢他,我还特意带他去看了看我妹妹的坟,看我把她墓碑擦得有多干净,把她的坟墓修得有多好看……诸星站在那后,还献上了一朵小花。


啊,我记得我当时还问他了一个比较傻的问题来着,现在回想起来已经记不清楚我问的什么了,只记得诸星是这样回答的。


——是的,我记得她叫樱。


“真好。”我对那个看起来没那么讨厌的研究生哭着说,“真好啊,我好感激他啊。”


我真的很感谢诸星,感谢莱伊,在我把这个漂亮的小天使的故事说了那么多遍后,终于有除我之外的人记得这个小姑娘曾活过,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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